手機螢幕上，黃東萍一記劈殺得分的那瞬間，我正窩在沙發裡啃薯片——21比14的比分跳出來時，隔壁突然傳來房東太太的吼聲：「阿仔！你又在看比賽卡成PPT啊？」
這畫面太熟悉了。去年幫溫哥華的表妹調網路，她盯著轉圈圈的緩衝圖標碎念：「姐，我們這些海外黨看國內比賽就像拆盲盒，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是見證歷史還是重播雪花。」她手機裡存著黃東萍去年世錦賽的絕殺球影片，但每次看到關鍵分就卡成馬賽克，氣得她把平板丟進沙發縫裡。
說回今天這場女雙對決。黃東萍和譚寧的配合讓我想起大學時混雙搭檔——第二局18平時，譚寧那個網前撲救的手腕動作，跟我當年教練說的「要像拈綠豆糕那樣輕巧」一模一樣。陳笑菲的殺球砸在線框上發出悶響時，我甚至幻聽到教練的嘆息：「這球要是過網，就是另一個故事了。」
其實挺魔幻的。去年春節聚會時，悉尼的堂哥用投影儀放全運會集錦，結果開場五分鐘就卡成鬼畜畫面。小侄女指著定格在揮拍動作的運動員問：「爸爸，這個阿姨是在玩123木頭人嗎？」堂哥苦笑著切換成當地轉播，畫面裡卻在播棒球比賽，全家盯著螢幕沉默得像在默哀。
數據說起來更扎心。國際羽聯去年報告顯示，海外華人觀看國內賽事的完成率只有本土觀眾的三分之一。我閨蜜在多倫多當體育編輯，她說最常收到的讀者留言是：「小編能不能把贏球瞬間做成動圖？我們這兒根本加载不出影片啊！」
現在黃東萍她們要對上賈一凡張馳了。我盯著預告片裡湖南隊的玫紅色隊服，突然想起教練當年說的：「羽毛球飛過網的軌跡，其實連著好多人的念想。」就像我表妹，雖然總抱怨卡頓，但每次國歌響起時，她還是會對著螢幕立正站好——哪怕畫面糊得像隔著毛玻璃。
寫到這裡，我給表妹發了今天比賽的動圖。她回了个哭臉表情：「姐，我這兒還在加载第一局比分呢！」你們呢？有沒有試過在海外追國內比賽時，被卡頓逼到想對路由器唱國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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