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到練俊傑和曹緣賽後握手的影片時，我正窩在沙發上啃著薯片——鏡頭裡兩人渾身濕漉漉的，頭髮還滴著水珠，手卻緊緊握了五秒鐘。說真的，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起大學時和室友打籃球的樣子，輸了比賽後互相撞肩膀說「下次贏回來」，比贏球那刻還痛快。
這場男子個人全能決賽打了整整12輪，我盯著直播看到凌晨兩點。最後一輪曹緣的入水動作濺起的水花特別輕，像雨滴落在湖面那種細碎的聲音。練俊傑在等待分數時一直用毛巾擦著後頸，毛巾邊緣都被他捏得皺成一團——我猜他手心肯定全是汗，就像我當年考駕照等成績時那樣。
最讓我鼻酸的是頒獎典禮後的畫面。曹緣把銀牌從脖子上取下來時，練俊傑突然伸手幫他理了理衣領。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去年回老家，看見表哥幫他競爭多年的同事調整領帶的場景。你知道嗎？他們倆連續兩屆全運會都是一金一銀，與其說是對手，不如說是彼此職業生涯的鏡子。
其實我對跳水技術不太懂，但作為看過三屆奧運會的普通觀眾，我能感覺到他們每次入水時繃緊的腳背，像兩把同時出鞘的劍。轉播鏡頭偶爾帶到教練席，有位教練一直用指尖敲著保溫杯，敲擊聲和選手的入水節奏莫名重合，像某種無言的暗號。
寫到這裡突然想起個細節：有次採訪裡練俊傑說，他和曹緣訓練時會互相糾正動作，『有時候他看出我轉體角度差半度，比我教練喊得還快』。這種較量讓我想起小時候和鄰居下棋，我們總是把最厲害的招數教給對方，因為『贏得要讓對方心服口服才夠味』。
現在刷著他們握手的動圖，我給也在海外留學的妹妹發了訊息：『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搶電視遙控器嗎？現在想想，搶到的動畫片其實沒有一起偷吃冰淇淋好看。』她秒回個笑哭表情：『就像練俊傑和曹緣，較量十二年，最珍貴的可能是賽後那五秒鐘的握手？』 你們呢？有沒有哪個競技瞬間，讓你覺得輸贏其實沒那麼重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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