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點，我縮在悉尼公寓的沙發上，手機螢幕裡的乒乓球忽快忽慢——程靖淇正對決侯英超的第五局，比分咬在9:9，我卻只能對著轉圈圈的緩衝圖標乾瞪眼。這畫面太熟悉了，就像當年大學宿舍斷網時，室友們圍著一台偷連隔壁WiFi的手機看比賽，信號一卡，全屋哀嚎。
說回這場比賽。程靖淇開局輸掉第一局時，鏡頭掃到他擦汗的毛巾——淺藍色邊緣被攥得皺成一團，讓我想起高中校隊那個總愛咬毛巾角的學弟。第二局他突然發力，連續兩個正手快攻得分後，侯英超搖頭笑了笑，那表情像極了去年全運會他指導小隊員時說的：「小夥子爆發力可以，就是節奏還得磨」。
最揪心的是第四局尾聲。程靖淇9:10落後時，有個球在網帶上彈了兩下才過網，直播間彈幕瞬間炸出滿屏「心跳暫停」。我表妹在瀋陽現場發來語音：「哥！侯英超剛才那個削球轉得跟洗衣機甩乾似的！」耳機裡還夾雜著周遭觀眾的吸氣聲，那種臨場感讓隔著螢幕的我差點碰翻手邊的泡麵。
其實去年體總發過數據，海外觀賽峰值時段卡頓率高達42%（來源：2023中國體育賽事海外傳播報告）。但你知道更觸動我的是什麼嗎？第五局程靖淇拿下賽點時，鏡頭捕捉到他鞋帶鬆了——和我爸當年看王濤比賽錄像時總嘮叨的「專業運動員鞋帶要繫三道結」一模一樣，這種細節總讓人有種穿越回老家客廳的錯覺。
說真的，我們這代留學生對全運會的記憶很分裂：一邊是微信家族群裡長輩們的實時戰報，一邊是凌晨舉著手機找信號的狼狽。就像我媽剛發來語說「遼寧隊贏了」，我這兒才剛看到程靖淇第三局的擦網球——時差加卡頓，愣把一場比賽看出懸疑片效果。
最後程靖淇11:9鎖定勝局時，我窗外的天都快亮了。突然想起大學時和室友用違規路由器偷接體育頻道，信號斷了就用流量硬扛，現在想想，那會兒要是知道未來看場國內比賽還得跟地區限制鬥智鬥勇，大概會笑我們太天真吧？你們呢？在海外追國內比賽時，最難忘的卡頓瞬間是什麼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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