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彈出「王楚欽孫穎莎混雙對決香港組合」的推送時,我正蹲在溫哥華的公寓裡煮泡麵。熱氣模糊了螢幕上那行「咪咕視頻獨家直播」,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成都吃麻辣燙時,隔壁桌大叔舉著手機看世乒賽直播的模樣——他屏幕裡的馬龍一個暴扣,全店食客的喝彩聲差點掀翻屋頂。
表妹的微信突然彈出來:「哥!蒯曼對朱成竹那場你看了嗎?」附帶個哭臉表情:「我在多倫多試了十次VPN都卡成PPT。」我盯著她發來那張皺巴巴的門票照片,是2019年她在深圳看王楚欽比賽時存的,票根上還沾著當年可樂灑落的糖漬。
說真的,誰沒經歷過這種無奈?去年春節我試著給澳洲的姑媽直播春晚,畫面卡在主持人開口說「闔家團圓」的瞬間凍結。姑媽在電話那頭笑:「沒事,聽個聲兒就當回家過年了。」可她不知道,我看見她偷偷用平板循環播放去年春晚重播——畫質糊得連演員五官都看不清。
其實海外華人哪是想追什麼熱門賽事啊。就像我柏林留學的兄弟說的:「當林詩棟對林兆恒那場男單開打時,我這邊是凌晨四點。但聽到解說喊出『好球』那刻,突然覺得自己還坐在國內大學宿舍裡,和下鋪搶最後一包辣條。」
前兩天翻到個數據挺扎心:超過73%的海外華人遇到過地區限制(來源:2024跨國流媒體調研),但其中89%的人仍會每月至少嘗試五次連回國內平台。我馬來西亞的客戶甚至總結出玄學——每逢王曼昱打女雙就關掉所有後台程序,說這樣能減少0.3秒緩衝時間。
寫到這裡突然想起件事:去年幫東京的表叔裝國內視頻軟體時,他七十歲的人舉著手機像孩子似的滿屋轉:「這下能聽相聲了!郭德綱那聲『噫——』還是原汁原味!」結果第二天沮喪地告訴我,看到岳雲鵬捂嘴偷笑時畫面突然定格,「卡得連他酒窩有幾個褶兒都數不清」。
可能有人覺得矯情,但當你看見杜凱琹和吳詠琳的女雙組合出現在名單上,卻只能對著「該地區無法播放」的提示發呆時,那種隔著玻璃看煙火的失落,確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。你們呢?在國外追國內節目時,最難忘的卡頓瞬間是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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