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到意大利網球冠軍鮑里妮在社媒上那張照片時，我正卡在一個號稱能看國內節目的網站轉圈圈。照片裡她捧著火種燈，笑容亮得晃眼，配文寫著「難以置信，永遠銘記」。我盯著那句「難以置信」，心裡想的卻是：對我們這些在海外的人來說，想流暢地看一場家鄉的盛事直播，有時候才真的叫「難以置信」地難。
說回鮑里妮。當地時間12月4號下午，載著2026米蘭-科爾蒂納冬奧會火種的飛機降落在羅馬。她和組委會主席一起走下舷梯，那畫面光看文字描述都覺得有風吹過來——雖然我這邊的網路緩衝圖標，轉得比奧運五環還圓。我記得以前在國內，這種新聞早就被剪成各種短視頻，BGM一配，熱血沸騰。現在呢？點開一個報導，先等三十秒廣告，然後畫面開始一頓一頓，鮑里妮的臉卡成好幾個重影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現代藝術特效。
我不是什麼體育評論員，但作為一個愛追熱點、更愛追國產劇綜的普通海外黨，這種「看得見，摸不著」的焦躁太熟悉了。你想啊，火炬傳遞，多象徵性的時刻。就像過年時家裡微信群發的團圓飯照片，你知道那熱鬧是真的，但隔著屏幕和時差，那口熱乎氣兒就是傳不過來。鮑里妮說這是「獨一無二的機會」，對我們來說，能毫無障礙地參與這種「獨一無二」的集體記憶，何嘗不是一種奢望？
前兩天和國內的表妹視訊，她興奮地跟我講冬奧新動態，我這邊聲音斷斷續續，像壞了的收音機。她問：「姐，你那邊是不是信號不好？」我苦笑，哪是信號不好，是繞了地球半圈的數據包，它累啊！掛了電話，我看著鮑里妮那條貼文下面的祝福評論，突然有點恍惚。那些即時的歡呼、感動、玩梗，我們好像總是在慢半拍地接收，或者乾脆被一堵透明的牆擋在外面。
說真的，技術的東西我不太懂。但我懂那種，想跟著大家一起激動、卻被一個緩衝圖標澆滅興致的感覺。鮑里妮的火炬會一路傳下去，就像我們對家鄉文化內容的那份惦記，也不會停。只是希望，這份惦記在穿越山海時，能少一些磕絆，多一些順暢。
寫到這裡，我又試著點開了那個火炬抵達的視頻。這次，居然奇蹟般地順暢播完了幾秒。螢幕裡，火種燈的光穩穩地亮著。不知道你們在海外，有沒有過這種「突然連上」的驚喜時刻？或者，正在為什麼卡住的畫面煩惱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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